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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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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12

不過,他又戴眼鏡了,薄薄的鏡片折射的光碎成一片一片。

視線垂著,謝清硯靜的過分,這張無欲無求的臉難辨喜怒。

又是這種高深莫測的樣子。

黎初擡起手,熱氣氤氳手臂,水嘩嘩啦啦滑下,故意甩了幾下。

水滴飛濺,一滴落在他的鏡片上,晶晶亮。

她故意逗他,“難道你要給我講鬼故事?”

瘦削指尖捏著一張黑色卡片,輕巧地推到桌面放下,謝清硯手指壓著,卻沒急著收回去。

謝清硯語氣意味深長,“恐怕,你也不止想聽故事。”

幾個小時前,助理來敲門,手上拎著甜品還帶回來一張酒店溫泉放映間的vip門卡。

看著助理滿臉為難,謝清硯明白黎初什麽意思。

躲著他,又送卡。

她釣男人的伎倆真是玩的爐火純青。

他若無其事收下門卡,聽見助理支支吾吾,小聲匯報。

“黎小姐說,她不喜歡吃甜食。”

從回憶裏抽離,謝清硯慢條斯理摘下鏡片擦水滴,垂著眼睫,隨口一問,

“這次跑為什麽?”

黎初起身帶起一片水花,樣式簡單的泳衣下,腰肢纖細,雙腿修長筆直,經過溫水浸泡肌膚白皙水潤。

她撈過浴袍披上,歪著頭將沾濕的長發撥到一側,眼尾拉起看著謝清硯。

她理直氣壯:“打賭了。”

謝清硯指尖一頓,幾秒後,將眼鏡兒重新放上鼻梁,抵著往上推了下,視線重新看過來。

薄唇帶出點弧度,“又賭了什麽?”

黎初停下撥弄頭發,半幹幹濕的發窩在頸側,睨了他一眼,

“賭你——今晚的心情。”

她總有新奇的點子,謝清硯順著問,“賭對了嗎?”

黎初倒了杯紅酒給他,拉著他手腕去往鋼琴邊,赤腳踩在地毯上,無聲無息的。

她的腳步雀躍,淩亂,走幾步旋轉半個弧度,後腰抵著三角鋼琴,腳步停下來。

她面對謝清硯站著,肩頭的浴袍松散滑下一段,露出肩膀和手臂線條,整個人松松軟軟的。

她玩味的語氣回答他方才的問題,“那得看你見我是什麽心情了。”

謝清硯驟然失笑。

酒杯無聲放到琴架上,謝清硯眼眸落在她肩膀,手指提著浴袍重新幫她穿好。

整個動作紳士到不行。

仿佛不帶任何私人欲念。

黎初好整以暇看著他的動作,視線游離去往他眼睛,彎著的明媚雙眼興味十足。

惹火一般。

直白又大膽的眼神,仿佛在質問你確定要穿好。

而不是想脫掉。

忽地,黎初還沒反應過來,腰被男人大手握住,身體猝不及防往後,手倉促間按上鋼琴。

高低不一的琴聲在房間瞬間此起彼伏。

可見按下的多亂。

突兀又暧昧。

像是亂掉的心跳。

她嚇得眼皮顫了顫,收回手時,整個人完整落入他懷中,下巴撞上他肩膀硬硬的骨頭,痛得她皺起眉頭。

手卻更重的按上琴鍵。

沈悶一聲響。

下秒,她被抱起來放坐在鋼琴上。

男人的雙臂扣住她的那截腰,浴袍早在拉扯間淩亂散開,長長的腰帶曳地。

一截搭在男人皮鞋上。

白皙的腳踢他的褲腿上,微微曲著,黑與白的鮮明對比,盡顯張力。

男人氣息一寸一寸逼近,帶著極強的侵略性。

局促的方寸間,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。

謝清硯偏低嗓音響起,“感受到了嗎?”

視線交錯,深埋的火種瞬間被引燃。

作祟的情緒上來,黎初向來坦蕩直白,從不會掩飾壓抑自己的需求,當下想要就要。

更不會傻傻等待。

漂亮的肩背打的平直,她仰起修長脖頸,一點一點往他唇邊靠近。

視線一寸一寸縮短。

近在咫尺,忽然停下。

不可否認,眼前這男人滿足她青春期的所有幻想,甚至比她夢裏戴著面具的男人還要讓她滿意。

謝清硯適當引導,“我不是教過你嗎?”

耐心中蘊藏強勢,“說出來。”

在情/事強勢游刃有餘,帶給她不同新奇體驗,卻又會克制溫柔地服務她。

那是一種游走刀尖和雲端的極致體驗。

很奇怪,她卻能完全放開,信任他。

黎初手指抓皺他的衣服,似嬌似嗔抱怨,“你靠近點,感受不到。”

尾音打了個轉兒,謝清硯低頭尋道她的唇,吻了過來。

黎初的手移到他胸口,掌心貼著,隔著薄薄布料,感受著掌心下節奏分明的心跳。

她輕輕勾唇,雙手搭上他的肩膀,環著。

溫柔纏綿了會兒,謝清硯倏然停下,眼裏裹挾幾分玩笑,“需要拍照嗎?”

黎初黑眸瞪大,皺了皺鼻子,手心勾著他脖頸往下沈,咬上他下唇。

這人怎麽還拿之前的事情開玩笑。

這麽記仇啊。

低聲含糊:“你能不能專心點。”

暧昧旖旎散了一室。

謝清硯抱著她黎初鋼琴,大步流行走向休息室,跌入柔軟的沙發上,黎初睫毛顫顫睜開。

撩起視線那一瞬,她恍惚幾秒,漆黑瞳孔仿佛將她拽進回憶裏,有個眼神疊在一起。

很快她回過神,心說不可能,戴面具的人眼眸好看,但壓迫感很足。

不似謝清硯這般澄澈,無欲無求。

下巴被捏住,她被迫擡起視線看,聽見謝清硯說:“到底誰不專心?”

長指撥了撥她頸間淩亂的頭發,脆弱纖細的脖頸完全暴露在他視野裏。

回想到前夜,她渾身的血液激動地沸騰著。

叫囂著她喜歡被那樣對待。

忽地,電話聲響起。

突兀闖入這片安靜。

舒緩的英文歌哼唱著。

這是黎初為黎蔓設定的特殊語音鈴聲。

黎初反應很大,她掌心將謝清硯推開,坐起身來,拿過床頭的睡袍套上。

踩在地上,忽然想到什麽,折返握著謝清硯手腕,將他拽起來。

謝清硯隨著她動,眼神卻不解在質問做什麽。

下秒,謝清硯被黎初推進衣櫃,她扶著門,眨眨眼,“謝總,委屈一下咯。”

嘴上說著抱歉,明明一臉得逞的模樣。

謝清硯似笑非笑,握住她手腕將人往下拉,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口。

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。

黎初這個女人還真不怕事。

黎初嘶了一聲,想到即將要跟姐姐視頻,皺起眉頭,“你屬狗的啊。”

他輕笑聲,“昨晚不是很喜歡嗎?”

這是黎初在那種事以外看到他這樣,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,無聲勾了下。

心癢癢的。

男妖精,她忽然想到這個形容詞,比起穿著打扮化妝的男孩,謝清硯這款太讓人有征服感。

她倚著沙發,心不在焉的,視線散著,不知道看什麽地方。

“你嘴怎麽了?”黎蔓忽然湊近屏幕。

黎初陡然回神,手指下意識碰了碰,有點疼泛開。

她在心裏將謝清硯罵了頓。

稍微意外瞪大眼睛,臉上維持著笑容,“可能是上火,長痘了。”

黎蔓沒多想,提醒她多喝水,少喝酒。

黎初乖乖點頭,與在外跋扈的樣兒一點不沾邊。

心說,喝酒是不可能少喝酒的。

她人生就三大愛好——珠寶、男人、酒

少一樣,她都會瘋掉。

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黎初催促黎蔓早些下班,便主動掛了電話。

歇了幾秒,她起身打開櫃子門,男人眼神看過來,有種秋後算賬的意思。

也對,任哪個男人在那種時候被打斷,都會心存怨恨吧。

黎初忽然覺著謝清硯也會像普通男人一樣有情緒,冷靜穩定的情緒下是沸騰的靈魂。

她彎了彎紅唇,“謝總,請吧。”

謝清硯生平哪受過這種委屈,破罐子破摔,只是瞧著她,不打算起身。

黎初見他不動,還以為他腿麻了,彎下腰,“起不來?”

肩膀搭上手,驀地,黎初前傾,整個人被他的雙臂接住,完完全全落入他懷中。

狹窄的空間內,空氣並不好,甚至帶有家具本身獨有的氣味,是她受不了的味道。

“上火了?”他低聲質問。

像是秋後算賬。

黎初眸光一轉,笑著說:“難不成說被謝總咬的?”

謝清硯輕嗤一聲,“難道不是黎小姐自找的?”

下巴抵在他肩膀,黎初胡亂抓了一把,很快手背被按住,掌心貼著溫熱體溫,手心漸漸發熱。

男人側過臉,呼吸灼著她耳廓,氣息很輕,“別亂碰。”

她碰哪裏了?

哪裏沒看過,怎麽還不讓碰了,矜持什麽啊。

黎初抽回手,得逞勾唇摸上他的腰腹,不顧他的制止,越碰越過分。

兩只手較量,誰也不服輸,氣息在你來我往中亂了。

像有團火焰燃燒。

綿薄的空氣驟然升溫,每一次呼吸都裹著熱浪。

黎初額頭滲出細汗,伏在他肩頭,側過臉入目是男人青筋分明的脖頸,她吐了口氣。

忽地——

靠近,她用力咬上去。

較量時力氣幾乎耗盡,她那點力氣對男人毫無威懾力,反倒有種奶兇奶兇的可愛感。

謝清硯偏過視線,微微垂眸,從他的視角只能看見她的鼻尖,“解氣了?”

居然還能開的出玩笑。

黎初抱怨,“沒人教你嗎?”

“嗯?”

“對待女人除了用蠻力,還得用甜言蜜語。”她說。

謝清硯輕笑一生,胸腔似乎微微震蕩,他呼吸也亂了,說話間氣息急促,但不失穩妥。

“做的真棒,我的好姑娘。”

低沈充滿質感的聲音,低低貼在耳邊蠱惑,簡直讓人欲罷不能。

“這樣嗎?”

這種話他說的還少嗎。

黎初聽了之後給他的反應也很好,他們都很享受。

黎初濕潤的睫毛眨了眨,手指從肩頭滑到他頸間,指腹抵著滾動的喉結,上下劃動。

“你嗓子這麽好,叫起來應該很好聽。”

“……”

電影沒看完,黎初出了一身汗,洗漱費了點時間。

出來時,謝清硯早早整理好衣服,人模人樣的坐在沙發上,姿態松散舒適。

整個人靠著沙發,長腿交疊,目光在薄薄的鏡片下幽深難辨。

聽見動靜,他擡起視線看向黎初,薄唇微動,“你有未接來電。”

隔了幾秒,重點強調,“孟津懷。”

黎初皺了皺眉,她身上餘韻未消裹挾著水汽,像一朵將將綻放的山茶花,嬌艷明媚。

魚尾裙擺隨著她邁開的步伐搖曳生姿,纖瘦腳踝上的紅痕若隱若現。

越是想看清,越是撓人心神。

她走到謝清硯邊,俯身拿手機,身上的香氣不動聲色彌漫開。

周遭都是她的氣息,張揚不容忽視。

謝清硯看著她靠近,又看著她離開,撥通電話。

孟津懷幾乎秒接。

他一貫熱絡,“黎初,下樓喝兩杯?”

電話那頭音樂哄鬧,讓人不太舒服,黎初皺眉,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。

孟津懷這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,這幾次熱情拉攏關系。

黎初心裏門清。

黎初淡聲拒絕,“不了,累了。”

孟津懷這人慣會見風使舵,話鋒一轉,“謝總和你還在一起呢?”

看似閑聊,實則打聽。

黎初一聽就樂了,眼前全是昨晚的荒唐事。

她勾唇淺笑,“謝總?這大半夜的他怎麽會跟我在一起。”

這話將關系撇的一幹二凈。

謝清硯稍稍偏頭,視線朝她看過來。

孟津懷啊了聲,“我以為,你們倆……那啥呢!”

她故意說:“謝總那麽清心寡欲的人怎麽會沈迷女色。你這話啊,千萬別被謝總聽見。”

孟津懷一笑,“咱倆一說,他怎麽可能知道。”

黎初嗯了聲,掛了電話,轉身對上謝清硯沈沈視線。

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,強勢具有侵略性。

謝清硯一字一頓,將她的話重覆一遍,“清心寡欲,不沈迷女色,嗯?”

他縱然坐著,斯文又矜貴,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強勢姿態,還是從細枝末節顯出來。

他嗓音沈沈,“迫不及待跟我劃清關系?”

黎初摸不清男人脾氣,但她深知對待男人順毛總比觸碰逆鱗要管用。

“謝總花名在外,要是太多人知道我們關系,這不影響兩家股價麽!”

她說,“再說了,我這是替謝總省麻煩呢。”

話說的冠冕堂皇,強詞奪理。

謝清硯輕哂,“是麽?”

他握住她手腕,將人拽到身前,漆黑眼神睥睨著,靜靜對視。

幾秒後,他牽動薄唇,幾近壓迫,

“你貼在我耳邊說想做的時候,可不是這麽說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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